当她看到最后一个回家手续的公章盖下,一把抱在怀里,冲向屋外,
泪水模糊了双眼,她拼命地向住地奔跑着。
隆冬的西北风,像脱缰的野马在刮着,
她仿佛又听到了当年欢送的锣鼓声,
她仿佛又听到了火车的嘶吼,
她仿佛又听到了那下地劳动的钟声。
在这条路上她不知走了多少回,
她在这条路上曾仰望星空,想念着那遥远的家乡,
她在这条路上时常想起老师教诲,同学们的笑声,和打闹的情景,
今天走起来是那的艰难与漫长,,,,,,
跑到那窑洞前推开柴门,冲进屋里,眼泪如江水似的奔弛倾斜下来,
空空荡荡的窑洞里回荡着哭声,是委屈,还是激动,自己也说不清。
不知过了多久,才慢慢地止住,喝口早已凉的水,吃一些杂食,又盖上那床带有母爱的棉被,进入了晕睡之中。
似乎在梦中又见到了姐妹,又看到了父母的笑容,又背起书包上学,从教室传来朗朗的读书声。
阵阵梦中的笑声,从梦中惊醒,她对着残缺的境子,梳理了一下长发。再摸一次还带有余温的被子,带着最简单的行装,准备上路。
当她在关门的那一刻,是不舍,还是留恋,泪水再次涌了下来。
用手抚摸着那磨得发亮的炕沿,几年呀,它陪伴着,度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,只有它在默默地读着知青历史,见证这些人的成长。
她轻轻地抚摸炕沿,象是诉情与告别。
当最后关上门时,她深深的亲吻着门框,别了,我永远不会把你遗忘。
风在刮着,雪在下着,越下越大,她孤独一个人走了,身后留下串串脚印,她把那几棵红枣抛向天空,又落在那洁净雪地上。它像一粒粒种子,在雪中待着再一次发芽。
她走了,离开了,这个难忘的家,越走越远,,,,,
只有那灰色的上衣,蓝蓝的裤子,在雪中成一个小点,在远行。
那两条小辨在上下跳动,
她在大雪中走了。
开启一个未知的人生旅行。
火车在缓缓地开动了,她不禁隔窗望那白雪覆盖的村庄,
她好像看到村头那口古老的水井,
她好像看到村里的老汉,带着浓浓的的语音唱着那不老的秦腔。
车,在百里秦川上飞奔着,那荒野和枯树,惊掠而过。
她的思绪还在翻腾着,摸糊的双眼还在原野上张望,
她在留恋着这片养育的大地,
她在不舍村中的大娘,在病中送来面汤,至今口中还有余香,还在心中滚烫滚烫。
今天走了,心中有些惆怅,
那必定是她成长的温床。
是她的第二个故乡。
远离而去,心中怎能平静,怎么不热泪盈眶?
飞奔的列车,把窗外的景色,闪闪掠过,
她也平静下来,收住怀念与不舍。
藏起来那不忘之情。
随着时间,跟着时代,走在另一个洪流之中。
再见古老的村庄,再见朴实可敬的乡亲。
后续:
站在第二故乡的土地上,看着曾经住过的窑洞,
努力在追忆着当年的歌声与笑语,然而已经暗然远去。
呈现在眼前的是曾用泪水灌浇,无人问津的荒野,
破旧的窑洞,已没有了那青涩的歌声,
时而飞出一群自生自灭的生灵。
远去了,一切都远去了。
那里们每颗草木,每寸土地都重新命了新的名称,他们都叫知青。
谁能告诉我,为何叫这名?
难道是一代人的宿命,才配得叫这如此高雅的名称。
谁能告诉我,是对还是错?
那就让我轻轻的告诉你,
你没错,只是命中注定,您无法逃过。
让我轻声的告诉你,
时过境迁,已趟过那深坑浑水漩窝,一路走来,还是那样的快乐。
让我高声的告诉你,
曾经的知青老姐大哥,如今在夕阳的路上,依然引昂高歌,越走越快活。越活福越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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